Lebe（活着） (第4/4页)

，小得可怜。

    可她那双圆眼睛，却始终望着他。湿漉漉的，没半分怨恨，连恐惧都淡得几乎看不见，只有nongnong的惶惑。像在无声地问：为什么？

    档案架被她撞得摇晃，卷宗如雪崩般哗啦啦倾泻而下，扬起满室尘埃。尘埃的另一端，斯派达尔逆光站着，他的唇无声翕动，“呼救。”

    女孩大脑一片混沌，她天生怕疼，此刻手上、背上、腿上的伤口像有无数牙齿在啃咬，即便死死咬着唇，泪水在沾满灰尘的脸上冲出两道清痕。

    为什么？他方才毫无预兆地割伤她，现在又要她求救。秘密通道明明近在咫尺，他却半步都没往那边迈…

    视线被泪水泡得发沉，就在模糊漫过眼前的刹那，俞琬僵住了。

    他分明是要逼克莱恩他们进来，他根本没想逃，他是要坐实她无辜人质的身份，他站在这，分明是在等什么。

    他是在等死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如惊雷劈过头顶去，女孩指尖颤抖起来，不...绝对不行...她想起那晚被克莱恩一枪爆头的英国狙击手，子弹穿透头颅的瞬间，那张脸是如何在冲击力下扭曲变形的。

    不，不该是他。“不......”这个音节卡在喉咙里，刚出口就碎成哽咽。“求您了......”

    这时，门轴方向传来爆破索燃烧的滋滋声，尖锐得像在倒计时。

    混着尘埃与血气的空气灌入肺部，文件散落的啪嗒声里，她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幽灵兰的方向喊。

    “活着，我只是想活着啊！”

    这是求饶，不是他所要的呼救，这次，俞琬没按他预设的剧本演。凌乱发丝黏在脸上，她只拼命摇着头，睁大了眼睛不让泪珠落下去，仿佛只要不眨眼，就能把那份哀求，透过漫空尘埃传给他。